〔全员〕皆大欢喜(十)
2018.2.27
皆大欢喜(十)愚公的”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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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于半珊抬头看着KO,有点怔忡。
KO把咖啡朝于半珊又推了推,在他旁边坐下,面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口气是温和的,周身也没有平日里见到自己时散发的冷冽的气息。
就好象是预料中的事终于到来,于半珊悬着的一颗心也镇定下来,反而没有了在KO面前的拘谨。他坦然地举杯呷了一口,道:
“味道很淳厚,怪不得一向嘴刁的眉哥都爱上了――”
于半珊抬起眼皮瞟了KO一眼,拖着长音接着说:
“――你的手艺。”
KO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
“他的嘴不刁,每个人都会更倾向于接受跟自己的味蕾更熟捻的味道而不仅仅是选择独特。”
于半珊扬起眉毛点点头。不得不说KO真的可以算是顶尖的大厨了,一般人都认为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KO却反其道而行,抓住了一个的人心真正了解他的需求,投其所好才能真正抓住他的胃,他的一切才尽在掌握,不出其彀中了。
2
“可是,”
于半珊提出疑问:
“你都已经消失十年了,怎么能有把握郝眉的口味不会变?”
KO没有吭声,把玩着面前的咖啡杯垫。于半珊看着沉默的KO的脸上那抹似乎别有意味的神色,突然有如醍醐灌顶,伸出一指头指着KO道:
“你,你。。。”
KO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于半珊吞下了后半句话,心里却在发毛,后脊梁都出了冷汗,不住地腹诽:
“好一个心机腹黑BOY啊,可是这家伙到底是啥时候开始窥视郝眉,不,甚至是整个唐家的呢?而且老三竟然也毫无察觉?”
虽然觉得KO心机甚沉,但实在是好奇心胜,于半珊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去做黑客?”
“所以你要去致一?”
“你是因为郝眉要结婚才突然回来的?”
“你是什么时侯开始。。。”
虽然知道KO并不会答,但于半珊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通通倒出来。
KO却出乎意料的坦诚:
“做黑客不是因为这个。小时候已经很喜欢电脑了,后来因为想弄清楚父母出事的原因才做了黑客。”
3
KO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
“至于回来,正如你所想。”
于半珊略带些不满的地道:
“那你为什么不解除婚约?”
KO反问道:
“郝眉跟孟逸然不也还没解除婚约吗?”
于半珊想了想说:
“这个要找合适的时机。”
KO很快接上说:
“对,那个时机是最合适。”
于半珊一时语塞,不假思索地道:
“孟逸然跟猴子已经情投意合,跟郝眉解除婚约是水到渠成,可是你明知道我对你没好感,从小时候就是。”
于半珊特意还加重了语气,道:
“你就不怕我借这个机会报复你?”
“橡皮筋拉断了崩疼的是自己的手,你没有那么蠢。”
于半珊何尝不知道?他沉默了。 KO盯着于半珊看了一会,突然浅浅一笑,道:
“再说,于半珊跟甄少祥已经情投意合,跟KO解除婚约是水到渠成,怎么会报复?”
于半珊就像是被烫了脚的蚂蚱一样蹦起来,嘴里嚷嚷着:
“你从哪听来的这无忌之谈?有没有搞错,我生平最讨厌的人就是甄少祥!”
KO眉毛跳了一跳:
“你生平最讨厌的人不是我?”
于半珊被梗了一下,仍然硬气地说:
“是你!你们两个我都讨厌,排名不分先后。”
4
KO没有争辩,说:
“好吧,就当我看错了吧。”
于半珊耷拉着嘴角,说:
“什么’当’?就是你看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跟郝眉在一起所以就随便找个人把我打发掉以弥补你的歉意。”
于半珊横着眉毛,接着道:
“抱歉!呸,为什么我要说抱歉?该抱歉的人是你。我是说不行。”
KO皱紧了眉头疑惑道:
“不行?你,要结婚?”
于半珊头摇的跟节拍器似的。
“我的意思是说找个人打发我不行!我就要让你愧疚一辈子,让你永远记得你欠我的。”
KO微微勾着嘴角,道:
“多谢。”
于半珊不屑地说:
“才不想承你的谢,我完全是为了郝眉。”
KO认真地道:
“我代郝眉多谢你。”
于半珊撇着嘴说:
“你代的着吗?虽然郝眉是很依赖你,可那个傻子刚才不是在撮合我们?你能不能再进我们家的门现在可还说不定呢!”
KO垂下眼睑,没有吭声。
于半珊瞅着他,得瑟道:
“对待郝眉这种反射弧超长的人,只是一味地对他好是没用的,他受宠惯了会觉得理所应当。”
KO抬起眼睛真诚地看着他。于半珊问:
“汤太烫了就下不了口,怎么办?”
KO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他,于半珊苦口婆心地道:
“凉凉。”
半晌,KO点点头。
“嗯”。
5
KO起身将咖啡杯收起来回到水槽清洗,于半珊得意洋洋地站起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扭头看着KO。KO背对着自己,后背绷得很直,认真地做着事。
于半珊摇摇头,赶跑自已头脑中一闪而过的荒诞想法,耸耸肩朝楼上走去。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KO缓了缓手上的活,舒展眉头笑了。
晚饭的时候KO故意晾着郝眉,果不其然郝眉的反应很大。看到郝眉眼角噙着的一颗泪,KO心中百感交集莫衷一是,他强忍住不时就要瞟向郝眉的目光,暗自揣度郝眉因何而泛泪光,是西兰花还是自己?
想到竟然要跟西兰花一较短长,KO不禁哑然。
但是恋爱中谁又能保持清醒?
6
于半珊在廊前晃荡的时候偶然抬头,看到甄少祥在二楼的露台看自己,他忍不住朝楼上撇嘴瞪眼。甄少祥把身子探出阳台外朝他挥挥手,很快就离开了阳台。
不一会儿看到甄少祥出现在一楼门廊,于半珊不由地咧开嘴笑了。
“什么事?”
甄少祥身体倒不错,跑下来一点喘气都没有的,于半珊忍不住又撇撇嘴。
“什么事?”
随着于半珊的反问,两个人同时笑了。甄少祥解释道:
“我刚才看到你在楼下叫我呀!”
“嘁,明明是你在楼上向我挥手。”
“我看到你叫我才挥手的。”
“我看到你在看我我才看你的。”
拗口的话一说完两个人又笑了。于半珊突然道:
“咦,我想起好象有一首诗来着。”
甄少祥微微笑着。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甄少祥的声音向来轻柔,朗诵起这首小诗平仄有致倒挺有味道。于半珊一时有点恍神,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KO下午说的”情投意合”的话,只觉得脸上有点发烫。
他收敛神思,看到甄少祥一汪春水般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急忙慌乱地道:
“哦,对对,是戴望舒的诗。”
甄少祥道:
“这是卞之琳的诗。”
于半珊被呛了一下,恼羞成怒地道:
“老子是理科生你不知道啊!”
7
于半珊觉得自己是真的讨厌甄少祥,跟KO,排名分先后。
按说,自己应该是更讨厌KO,毕竟从小时候就不喜欢了,从讨厌的时间上来看,最久。至于讨厌的原因,于半珊想了很久,最后还把老三带上了,对,他们就属于郝眉嘴里说的”食物链顶端”的人,真是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至于为什么讨厌甄少祥?那不是明摆的吗?——竞争对手,用了龌龊手段的竞争对手。所以算起来还是更应该讨厌甄少祥,毕竟是外人嘛!不对,ko也是外人,当然不是这个原因,于半珊是以亲疏论英雄的人吗?人品!当然是人品!
可是ko竟然用电脑窥视别人,人品好像也不怎么地,于半珊挑着眉毛呲呲牙。至于甄少祥,明明是个RMB玩家技术还那么好,跟自己pk时还能顾虑到公平,未婚妻被老三拐跑了还能祝你幸福…人品好像,嗯,还过得去。
于半珊扯扯自己的头发,妈呀,果然是人心最难测。算了,反正自己就是讨厌ko跟甄少祥,排名,就不分先后好了!
8
可是,这不符合逻辑!
于半珊又扯扯自己的头发,非常苦恼!怎么想都觉得甄少祥不像是能在竞争中使下作手段的人。
从到清风庄园,甄少祥的做派都更像是谦谦君子,以于半珊来看,而是自幼形成的教养。
虽然也是大家族的长子,唐老爷对孩子的教育向来粗放,于半珊成长的过程很是恣肆,所以对于那些秉承严格教育的世家子弟他一直敬而远之,结交的朋友也都是义气为先。这使得他不喜欢跟甄少祥之流交往,常常觉得有力气使不上,重拳打在棉花上,一腔子热火都消弥于无形。
可是甄少祥跟那些人又不太一样,总是能感受到他的,嗯,真诚。对,客套有礼又不失真诚,优雅教养却不乏宽厚。所以几番交道下来,于半珊虽然嘴上嫌嫌的,但比起ko的冷酷到底,老三的噎死人不偿命,郝眉跟猴子酒不着调,还是甄少祥让他更能如沐春风,或者是甄少祥的宽容唯唯能让他生出一种优越感。
9
于半珊猛滴站起来,干嘛没事想什么甄少祥?一定是ko在咖啡里下了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才跟甄少祥认识几天啊,ko可是从小就知根知底的,还不是在装大尾巴狼?反正这两都不是什么好货,看在ko也算是从小就对郝眉一片丹心的份上,就去替他点醒郝眉,让他俩互相祸害。至于甄少祥,等到婚礼结束他自然就滚蛋了,哈哈,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找妹子!
找妹子!这可是多年来自己想却不能去想的美事啊,竟然就快要实现了!
于半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会儿想想怎么帮ko卖自己兄弟,一会儿想想找个什么样的妹子,一会儿,不,他并没有想甄少祥。
可是,甄少祥到底有没有参与真亿破坏致一合作案的卑鄙手段呢?饭桌上他还用脚在下面踢郝眉,帮郝眉夹菜,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背背诗吧!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嗯,我将会装饰谁的梦呢?
于半珊呢喃一声,翻过身进去了梦乡。
10
第二天甄少祥在楼梯就听到于半珊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橙汁是郝眉喜欢喝的,芒果汁是肖奈喜欢的,你就没记住我喜欢喝啥吗?还有,我喜欢中式早餐,你这一堆都是啥啊?”
甄少祥下了楼就看到于半珊倚在厨房门框上抱着膀子抱怨,全然没有之前对ko的敬而远之。甄少祥从于半珊肩头看过去,ko端着什么东西放到吧台上,看着于半珊说:
“苹果汁,烧卖。”
于半珊窜到吧台,声音笑嘻嘻的。
“呵呵,果然是我喜欢的。好吧,马马虎虎给你加一分吧。”
“五分。”
Ko的声音。
于半珊反对。
“不行,一个早餐而已。”
“五分。”
“三分。”
“五分!”
Ko的手撑在吧台上盯着于半珊,离得很近,甄少祥听到于半珊慌慌张张地说:
“好吧好吧。”
然后就低下头一个劲给往嘴里塞烧卖。
甄少祥扭头离开了,没听到于半珊嘟哝:
“亏死了,我们要重新定协议,满十分才替你做一件事,而且我要有打分权!”
Ko平静地说:
“原有协议已经生效,申诉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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