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香芋】爱情里的小不懂
2018.4.4
爱情里的小不懂
按照年龄的话，郝眉在寝室应该是排名老三的，可是一来肖奈赢了游戏获得了优先选择权，把“老三”选走了，二来郝眉也无心在年龄上去一争短长，就欣然领了宿舍老幺的位置。
但凡高智商头脑聪慧的人在性格上大都有点未凿的天真（肖奈除外，他就不是人！）。郝眉本身就是有些孩子气的，又有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加上顶着老幺的身份，便通身都散发着团宠的光芒了。后来，上天又派了个全能二十四孝超级无敌男朋友黑客大神KO给他，更是把他宠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生活技能通通清零的超级宝宝。仗着程序部神手加成，特别是肖爸爸、K男友的呵护，在致一里几乎都要恃宠而骄横着走了。
众人除了艳羡外，纷纷表示对这个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眉哥深恶痛绝，另一方面也对他的远大前程担忧：郝眉如此不懂事，天天摧残蹂躏KO，万一哪天KO厌倦了，或者反抗了可都够郝眉喝一壶的。郝眉却好像全然没有这种自觉，作为一个曾经靠着一个月600块钱生活费在帝都安然生活了四年的他来说，心大着呢，不，或者说，他有数着呢，他常常口边的一句话就是“那可是眉哥看上的人，你眉哥的眼光……”不过，既使是以致一其它人的眼光来看，KO也不像是会做出那些不靠谱的假设的事的人，他可是郝眉的忠犬啊！
于半珊推着拉杆箱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打量，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加上拿着行李的自己如此这般地站在房门口，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凄凉似的。
真亿最近要推出一款新游戏，甄少祥作为主策和总负责人已经连续加班近一个月了。起初于半珊还去过他办公室等他下班一起吃饭回家，可是连续两次甄少祥带着歉意对他说“珊儿，再等我一小会儿”结果却等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吃了秘书买的盒饭，匆匆吃完饭甄少祥又满怀歉意让于半珊先回家，结果于半珊午夜梦回甄少祥也没回来之后，于半珊就再没去甄少祥的公司了。虽然于半珊心疼甄少祥的疲累，但科技公司谁没经历过这种没日没夜暗无天日连续加班的时候？于半珊觉得自己此时所能做的也就是多体谅甄少祥，少给他添麻烦。所以于半珊不仅不去甄少祥的公司，就连电话也打的少，尽量不主动打电话，万一他这个时候在开会呢？万一正在进行头脑风暴呢？万一正在抓紧一切时间小憩一会儿呢？
甄少祥开始的时候晚上还回家来，不过是晚一点。于半珊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寒气和甄少祥印在自己额头上一个冰凉的吻激的打个激凛，勉力睁开眼睛就看到甄少祥给自己的双手呵气，看到于半珊睡眼朦胧的样子，面上的歉意更深，给于半珊掖好被角，柔声让他好好安睡。再后来于半珊午夜梦回时用手摸摸身边是空空的，他披着衣服站到落地的玻璃窗前往外，帝都的冬夜还在飘着雪花，落寞的大街上也没有了行人，于半珊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他裹紧睡袍蜷缩着回到床上，觉得更冷了，暖气也没了火力似的。
于半珊这次感冒来势凶猛。
第二天他勉强拖着酸痛异常的身体去上班，结果开会展示的时候险些一头栽到地板上，眼急手快的郝眉一把拽住他才发现他的额头滚烫。于半珊拒绝去医院，最后在肖BOSS的强制之下才好不容易同意回家休息。
郝眉自告奋勇拉着KO送于半珊回家，一路上数度要给小甄总打电话都被于半珊给按下了。郝眉指挥KO去做病号饭，给于半珊灌了药把他塞到被窝里。郝眉拉开房门要出去时，于半珊还竭力昂着头嘱咐千万不要给甄少祥打电话。
郝眉心里装不下事，他蹦哒回于半珊身边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为啥。
“老于，生病的时候还一个人多可怜啊，要是我是不会让KO离开我身边的！”
于半珊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咳咳，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这个死美人还在自己面前秀。可是自己可不是郝眉那么不懂事的人，谁又不是没发过烧感过冒，之前没有甄少祥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人挺过来的？现在反倒矫情了？
“甄少祥现在主持的是真亿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也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的项目，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期，别给他添乱了。再说我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甄少祥又不是医生，喊他回来也没什么用。”
郝眉无意识地给于半珊掖被角，扁扁嘴说：
“虽然小甄总不是医生，可是他在身边不觉得安心点吗？我上次发烧的时候KO就摸摸我的额头我都好像有退烧的感觉呢。”
被紧紧掖住的被角让于半珊在模糊中想到甄少祥晚归的那些天，现在自己高热的额头多么期待能被甄少祥的双唇印上冰凉的吻痕。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于半珊苦笑着摇摇头。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孩子气呢！他摸摸头都能退烧的话要抗生素干什么？我们可都是理智的成年人，这个节骨眼上当然是工作更重要了，感冒根本就不算是个病，何必麻烦他让他分心！”
郝眉一屁股坐在床头，不赞同地道：
“这怎么能叫孩子气？爱人是什么？不就是你难过的时候关爱你？什么叫伴侣？不就是你生病的时候陪着你？”
“那也要分场合啊，哪能事事都依赖他，自己能搞得定就不要打扰他。”
“你是批评我太依赖KO吗？老于，撒娇是恋爱中的人的权利，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啊！”
“眉！”
KO及时打断了郝眉，他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用大手磨挲着郝眉的头顶安抚他。KO交待了于半珊几句拉了郝眉告辞，于半珊看到郝眉还别着身子不太乐意的样子，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还隐约听到KO低沉的声音说出来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几个字。
其实于半珊有时候也想像郝眉那样肆无忌惮地跟甄少祥玩闹，也想能随时随地粘住甄少祥。他有时候也很怀念没跟甄少祥在一起之前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那个时候他怎么都看甄少祥不顺眼，一言不合就开怼，甄少祥就总是那么温顺得没脾气似的，还总是宽容地反省自己，数次感激于半珊对自己的直言不讳，认他是自己的“诤友”，最后就是凭他那点“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缠磨功夫把于半珊变成了“男友”。
可是关系变了以后于半珊的心态却也变了。尽管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知道自己对甄少祥的心意有多真有多深，活了二十五岁才情窦初开的他想认真地守护这段并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再加上甄少祥之前还有那么丰富的情史，他怎么能不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面对这段感情呢？更何况，虽然他忸忸怩怩承认自己找了个男朋友，但是他二十多年的直男思维让他坚守着最后的顽固，作为一个方脸壮汉，坚决不能被微微师妹视作一个世界的，一定要跟郝眉这个小白脸划清界限，老子纯爷们儿！
所以于半珊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像甄少祥之前交的那些小妹妹那样矫柔作态，也不能像郝眉在KO面前那么孩子气。所以他总是“懂事体贴”地拒绝甄少祥的各种示好，不要甄少祥绕一大圈子接他上下班，不要甄少祥中午花一个半小时穿过大半个帝都来致一接他一起去吃半个钟的午餐，不要出差的时候不管时差大半夜里还要视频连线，不要玫瑰，不要钻石，不要手表，不要礼服，不要日料……他也从来不主动向甄少祥索爱：车子半路抛锚了，不用麻烦甄少祥，他也不会修车，没关系，老子搞的定，打给4S店就行了；出门忘了带伞，打给甄少祥太麻烦他了吧，算了淋点雨老子会死吗？今天好想吃海底捞，可是甄少祥并不能吃辣，叫上他他肯定会陪自己吃，可是晚上胃就要难受了，还是叫眉哥吧！这部电影好想看，可是甄少祥最近有点忙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跟猴子去看吧……
慢慢地于半珊多了两个口头禅：“不要”和“搞得定”！
有时候看着郝眉颐指气使地叫着KO，“KO，帮我……”“帮我……”，指挥的理直气壮，说完全不羡慕好像也不是，隐隐地有点失落，甚至有点委屈，可是他转眼就在脑海中给自己几记响亮的耳光。
“于半珊啊于半珊，你还能不能行哪！大男人矫情个什么劲？甄少祥刚坐上公司副总，以他的年纪资历，公司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你想干什么？打电话给他让他给你买双皮奶吗？”
于半珊愣愣地看着KO从安全部总监办公室出来匆匆去给郝眉买双皮奶，临走前还不忘在郝眉的大脑门上打个啵儿。
于半珊看着空落落的房间，不由得紧了紧握着拉杆箱的手。
甄少祥这一波加班自他上次半夜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后于半珊就没见过他，每天的微信、电话也聊的简单，于半珊都觉得好象要费很大的劲去找话题，难道他们都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于半珊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所以感冒一好，恰好致一有一个出差的任务，于半珊就自告奋勇了。反正现在甄少祥也加班，家里没人，他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大房子，而且他也不知道跟甄少祥该怎么走下去。
还是利用这个机会离开一下，好好反思反思，也许，他们两个男人真的是不合适在一起的呢？
于半珊叹口气，转身去开门，甄少祥站在门外伸着手好像正要开门进来的样子。于半珊有刹那的惊喜，他定定神，问：
“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东西要拿吗？回来换衣服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甄少祥一把揽在怀里。
“唔，你……”
于半珊想挣开，可是甄少祥身上的味道又让他失了神，他贪婪地猛吸一口，有点不想放开。
“这里是我家，家里有我爱的人，我回来还要理由吗？”
甄少祥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轻轻地磨挲在于半珊的耳廓，于半珊都听到自己耳朵一下子红起来的声音了，他怕甄少祥听到，也怕他看到，就把自己的头紧紧地埋在他的肩窝。
甄少祥似乎在无声地笑，说：
“你病刚好怎么就要出差呢？这个季节去南方湿冷的地方，感冒会反复的，我已经打电话给肖奈了，让他派别人去，可是他说是你主动要去的？”
于半珊抬起头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差？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感冒生病了？”
甄少祥没有回答，依然继续他之前的问题，说道：
“珊儿，你先回答我，感冒刚好怎么就要出差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一阵子加班忽视你了？你在生我的气吗？”
于半珊突然觉得鼻头一酸，他几乎都要承认了，是的，你忽视我了，我们都有多久没见面了，没一起吃过饭了，还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可是他只抽了一下鼻子，也没有回答，还是用自己的问题来问他：
“你也没回答我呢，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是郝眉告诉你的吗？”
甄少祥摇摇头，把他抱的紧紧的。
“珊儿，那天夜里我回来就看到你有点畏寒的样子就有点担心你，这一阵子我太忙没有陪你，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去锻炼吧？我怕你抵抗力下降会感冒就打电话给郝眉让他多留意你，后来你生病了我也拜托了KO来给你做饭。其实我每天晚上都有回来，看看暖气开的足不足，你被子有没有掖好，药吃了没有……”
“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于半珊着急地叫道：
“你加班这么辛苦干嘛还回来，那你不是都没休息？”
甄少祥微微笑着说：
“我每天不看看你不安心，再说我在沙发上眯了几个小时，睡饱了才走的。”
于半珊瞟一眼他的大长腿，扁扁嘴抱怨说：
“沙发上睡的多不舒服，你为什么不到床上睡？”
甄少祥也扁扁嘴，委屈地说：
“你又不想看到我……”
于半珊打断他。
“谁说的，没有的事！”
看到甄少祥的嘴已经咧了起来，眼睛里都含着笑，于半珊又有点不好意思，嗫嚅道：
“你那么忙，我不想打扰你。”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甄少祥软软的嘴唇给噙住了，于半珊闭上眼睛，张开嘴热切地回应，两个人唇舌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分开，于半珊觉得力气都被吸光了，但是又很兴奋，他紧紧地抱着甄少祥的脖子喘息。
“我不喜欢！”
于半珊吃惊地睁开眼睛看着甄少祥。甄少祥的声音还是如往日一般的温柔却又坚定。
“珊儿！我不喜欢听你说怕打扰我，麻烦我。最讨厌听你说不要，你搞得定，每次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谁说的！不是的！”
于半珊抗议。
“真的吗？可是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会觉得你可能也没那么爱我！”
“不是的不是的！”
于半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急切间却又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该说什么，他语无伦次地：
“你那么忙，不，不能添乱，太不懂事了……”
甄少祥定定地看着他，说：
“那你天天见不到我，委屈吗？难过吗？你会不会也想过我是不是不够爱你？可是，你那么懂事坚强地把我推开，我也难过，我根本不知道你哪个时候会需要我。”
于半珊又忙不迭地点头，哽咽着：
“每个时刻!每个时刻都需要！”
甄少祥把于半珊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让他听自己胸腔里火热的跳动。
“给肖奈打电话，让丘永侯或者管它什么人去出差！”
于半珊噗嗤笑出来。
“出差的事怎么能这么儿戏？”
“不行！对肖奈的事你也要这么懂事体贴吗？我几天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了，你看看我瘦成什么样了？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吗？”
甄少祥涎着脸皮，眼睛一眨一眨的。于半珊忍着心花怒放，绷着脸说：
“你这是在撒娇吗？”
“嗯！”
甄少祥还要扭一下身子，说：
“哎呀，摊上一个成熟懂事的男朋友我有什么办法，总得有一个人来撒撒娇嘛！”
于半珊板着脸说：
“不要！我搞得定！”
甄少祥听到于半珊脱口而出的这两句口头禅楞住了。只见于半珊表情严肃地瞪着自己，甄少祥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于半珊却欺身上前，一把把他推到沙发上，自己就势跨坐在他身上，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蹭蹭，说：
“既然你不让我出差那我就赖上你了，甄少祥，你今天被我征用了，电话给我，关机。”
于半珊把甄少祥的手机甩到远远的沙发一角。甄少祥笑着说：
“半珊，我手机从来24小时不关机，万一有事找不到我怎么办？真亿要是因此倒闭了怎么办？”
于半珊俯身在甄少祥脖子上舔了一口，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眯着弯弯的狐狸眼，说：
“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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