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气场两米八
2018.9.26
气场两米八
KO下了飞机看了看手表，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如果直接回家，做好饭应该正好下班，这回出差应该把郝眉馋坏了，可是他想了一下，打了车就直奔致一。
因为网络安全的合作项目，KO到美国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接洽，这可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而且还离得那么远。之前出差，短则三五日，长也就个十天半个月的，而且想得紧了，就打个飞的，也迅捷得很。可是这回是到美国，那可是实打实要两地分居了。这个项目是非KO不可的，所以即使他们很不情愿，也还是以工作为先。
KO催促司机开快点，他心里满是相念又有点惴惴不安。
刚分开的时候，他们电话视频频繁得很，每天汇报各自的工作生活和思念。但是到了第二个月，郝眉忙碌起来，有两次，郝眉讲着电话就睡着了，本来又有时差，KO就心疼郝眉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电话的次数也少了，两个人就得空在微信上语音留言，但总是没有实时交流来得畅快和亲热。KO想郝眉得紧，让郝眉录视频以解相思之渴，可是郝眉也不知道怎么的，录得视频时间又短，光线也不好，恍恍惚惚地看个人影，后来就不录了。KO担心郝眉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就是吃得不好，瘦脱相了，又不想让自己忧心所以不露面。郝眉傲娇地说，“谁让你到那么远出差，就是不给看，哼！”
KO问肖奈郝眉的情况，肖奈只说“很好”。他旁敲侧击地问于半珊，却觉得他有点支吾，不像平时那么爽快。KO的不安全感又沉渣泛起，越想越觉得郝眉有点怪怪的，越发患得患失起来。他加快了工作进度，终于比原定时间提早了一周回国，他没有告诉郝眉，跟肖奈汇报的时候也提到让他先不要提，肖奈很懂的答“好”。
KO推着拉杆箱走到致一门口，就听到郝眉的声音：
“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的问题在哪？你以为耍耍酷，码一堆充满个性的代码就是艺术吗？我们是科技公司，要团队合作，你的代码个人风格太独特就缺乏可维护性和可移植性，除非你一个人把整个项目抗下来，你能吗？你能吗？”
KO从来没有听过郝眉如此严厉的腔调，他不觉顿了一下，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
“不能。”
郝眉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上周我让你研究的几个程序你没看吗？”
“看过了，你的程序写的特别简洁，清晰，我也想改书写习惯，就是写着写着就回去了。”
郝眉的声音缓和了一些。
“我可写不了那么有力的程序，那是KO大神的作品。”
郝眉的声音里明显的骄傲意味让KO觉得心安，他停下脚步攥紧了拉杆箱。
“真正高效的程序是要做减法，不要执著于复杂的数据结构和高超的算法，最简单的才是最高明的。别老想着炫技，耍帅，那些没用！”
于半珊笑嘻嘻地插嘴道：
“你眉哥可是被最厉害的黑客大神的代码熏陶过的人，就你耍那些小伎俩想取悦他，门都没有。”
“取悦？”KO抬眼看过去，郝眉背对着门口，他面前一个男生看上去像是刚刚毕业，长得眉清目秀倒是有几分郝眉的样子，一双目光盯着郝眉，有几分不可说似的，KO不由得皱起眉头。
郝眉却头都没有抬，腔调里更冷峻了几分：
“把你那些没用的东西彻底改掉，今天之内完成。”
那个男生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于半珊一屁股坐到郝眉桌子上，大咧咧地说：
“眉哥，注意态度，小王刚毕业几天啊，新人要慢慢教嘛。”
郝眉噼哩叭拉敲键盘。
“去去去，我们程序部的事啥时候轮到你插嘴。”
于半珊跳下来，悻悻地道：
“行，果然越来越有KO范了。咦？KO！”
于半珊抬眼间看到KO站在门口，脱口叫道。
郝眉抬腿踢到他屁股上，怒视他一眼，道：
“老这么来诈我有意思吗？”
看到于半珊一动不动地杵着，郝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然后跳起来弹开椅子，欢叫一声跑过去。
“KO！”
这个名字天天从郝眉口中喊出，可是KO第一次听到里面包含着惊喜，快乐，娇嗔，委屈，埋怨，依恋，思念……真是百感杂糅，KO松开拉杆箱，伸臂将郝眉紧紧抱住，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郝眉也埋头在kO怀里，搂住他 的腰，一动不动。
爱喳呼的于半珊和其它人也都识趣地屏住呼吸，留下时间和空间给这对小别的爱侣，肖奈也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贝微微的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KO松开胳膊，仔细地看在自己怀里的亲爱的。瘦了点，不过精神还好，大眼睛水汪汪的，让人心悸。
“我回来了。”
KO低声道。
郝眉皱皱鼻翼，囔囔地说：
“KO，你怎么才回来！”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大家终于集体回神。于半珊拍着大腿嚷：
“美人，你就知足吧，我记得KO应该下星期才回来。”
郝眉也反应过来，摸摸后脑勺，笑了。
“对哦，KO，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KO看郝眉摸后脑勺，终于发现了问题！他从刚才见到郝眉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但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郝眉的脸上，现在才发现，原来郝眉的后脑上竟然扎了个小揪揪，在头上支楞着，显出不一样的气质。
KO伸手拉了拉小揪揪，郝眉扭头闪过，脸上一丝羞赧。
“KO，你长途飞行累不累，怎么不直接回家呢？”
于半珊看KO摸郝眉的小揪揪时郝眉羞怯的模样，拍手道：
“好了，KO回来了，我们美人也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不用再受社会我眉哥的霸凌了！哈 哈，真是普天同庆啊！”
郝眉敛了神色，竖眉瞪他。
于半珊顶着郝眉的眼神吐吐舌头。贝微微走过来叫声“KO师兄”，冲于半珊道：
“愚公师兄，你确立KO师兄回来你受到的伤害值要小？”
于半珊满脸堆笑地道：
“为了兄弟，我也是豁出去了，来吧，眉哥，你们就把恩爱秀的更猛烈些吧！”
KO向肖奈示意，简单汇报了一下工作，就问郝眉能不能下班。
“你瘦了，想吃什么？”
KO看着收拾东西的郝眉，脑袋后面的小揪揪一颤一颤的，像有什么东西在挠KO的心。
“你太累了，出去吃吧。”
郝眉乖巧地说，看到KO坚持的目光，郝眉笑道：
“糖醋排骨！”
听到这话，刚才那个新人小王凑到郝眉面前道：
“大神，上次听到你说糖醋排骨以后，我打听到一个糖醋排骨做的非常好的餐厅……”
郝眉打断他。
“我有全世界最好吃的糖醋排骨……”
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变得凛厉起来。
“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程序修改了吗？今天不把程序跑完你就别想下班！”
KO看郝眉脑后冲天的小揪揪立起来，绷起的小脸上一层薄霜，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样子，气场足足有两米八！
KO又瞟到小王挨了骂却没有气馁，反而看着郝眉，眼睛里还闪着光，他心里一咯噔，眉头锁起来。
旁边的于半珊非常见机，跃上去扼住小王的脖子把他拉走，嘴里支吾道：
“我的天，你还敢推荐郝眉饭馆？我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坐到车里，郝眉看KO盯着自己不动，抿嘴笑着问：
“怎么？不好看？”
KO摇头。
“你怎么都最好看！”
郝眉有点得意，晃晃小揪揪。
“是不是特别帅？特别酷？”
“为什么把头发留起来？”
郝眉突然忸怩起来。
KO看着他颊上泛红，心里一动，伸头过去吻住他，两个人缠绵了好一会，KO看着微微喘气的郝眉，低声说：
“待我长发及腰……”
郝眉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懒的去剪头发。”
看KO不信，又解释道：
“好吧，其实就是一种蓄发明志的那个意思，一方面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另一方面，我也要努力工作，让别人看看，我在致一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郝眉握着拳头鼓劲。
KO亲在他的头发上。
“你很棒！”
郝眉笑嘻嘻地。
“我头发扎起来以后是不是A爆了？于半珊说我现在特别社会，微微师妹也说我MAN！”
KO微蹙了一下眉头，伸手把他的小揪揪解开来，一缕头发散下来落在郝眉光洁的额头上，遮住了眼睛。郝眉撮住唇，往上吹气，撩的发丝一飘一飘的。KO帮他把头发撩到一边去，柔声说：
“我还是更喜欢这样。”
“恶趣味！”
郝眉翘起嘴唇冲KO眨一只眼睛。
“等下回去了你帮我剪头发。”
第二天上班到了致一，KO停好车，突然问郝眉：
“那个新来的人，他是不是对你……”
郝眉满不在乎地吸着酸奶。
“可能吧，于半珊也这么说，所以我跟他保持着距离呢。”
郝眉停住，转着眼珠子，问：
“你是不是从昨天就憋着想问这个？”
看KO默认，郝眉笑咪咪地道：
“你这个大醋坛子！放心吧，我从一开始就没给他机会，一直很严厉地对他，让他知难而退。”
KO没吭声。
郝眉撇撇嘴。
“好吧，你要是还不放心，以后就你带他好了。他技术还行，基础也扎实，要不然老三也不会留他下来。”
KO抚着郝眉额前柔顺的刘海，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郝眉心里犯嘀咕，就听到车窗敲了两下，他摇下车窗，丘永候跟于半珊勾肩搭背地站在外面。
“到了公司楼下还不下车，磨磨蹭蹭在干什么呢？”
“来了来了。”
郝眉忙着解安全带。
“老于，被你说中了，我们美人真的回来了，你看，这头发都剪了。”
于半珊摇头晃脑地道：
“可惜啊，美人，你这气场一下子就弱爆了，啧啧，我估计小王看到你今天这样会哭晕在厕所啊！”
郝眉心里一激凛。他伸头在照后镜里看看自己，刘海软耷耷地覆在额头上，衬着圆溜溜的眼睛，活脱脱一副身娇软萌易推倒的样子。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始作俑者：
“哦，KO！你因为这个让我剪头发！”
KO一脸坦然。
“嗯！”
郝眉拉开车门跳下车。
“哼，我头发还会长起来，到时候我还扎起来，哼！”
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来，瞪着KO。
“不行，小王还是我带！你要离他远一点知不知道？”
KO微笑着拉他的手。
“嗯！”
郝眉甩了两下没甩掉，昂着头，任由KO牵着，进了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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