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时光
2018．5．5
时光
微风将薄薄的窗帘掀起一角，皎皎月光投射在KO脸上，惊醒了他的梦。
夜正浓。
怀里的郝眉呼吸声很和顺，鼻孔里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温暖着KO的脖颈，熨帖着KO的心灵，提醒他握住的幸福。
他想把郝眉往自己怀里揽得更紧些，却使不上力，被郝眉枕住的一只手臂象是没有知觉。KO苦笑一声，到底是年岁不饶人，已经做了几十年用途的肌体也开始疲累。KO用另一只手托住郝眉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抽过自己不听使唤的胳膊，坐起来慢慢地活动。
最近KO的睡眠日益地少，常常凌晨3、4点钟就醒了，可是郝眉仿佛更嗜睡。刚开始KO有点担心，虽然他们一向都有做体检，可KO还是拉着郝眉去做了更深入的检查，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KO才放心。跟郝眉携手走了几十年，KO更懂得了珍惜，不仅仅是爱情、亲情、友情，也更懂得珍惜自己，因为自己早就不再是一个个体，他因郝眉而存在，也要为郝眉一直健康。
KO一向看淡生死，但是他不能容忍有一天自己先走一步，留下自己的郝眉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
“我哪会孤零零？”
虽然都几十岁了，郝眉的表情还是很丰富，他撅着嘴反驳。
“不是还有一木？而且还有逍逍和孙子们呢，我还可以找老三和愚公他们打麻将。”
KO垂下眼睑，低声道：
“那我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
几十年来每次KO想要做点什么都会用这招，郝眉心软，最不忍心看到KO委屈、低头，可是屡试不爽的必杀技这回一点都没打动郝眉。
“你孤零零什么？咱们父母不都在那边，你过去了好好地替我孝敬他们。再说，你留在这世界上我也不放心啊，你话这么少，一木和孙子们跟你都不亲，愚公他们跟你走的也不近，说不定你耐不住寂寞了再找一个呢。”
KO轻笑。
“我在下面难道就不会再找一个？”
郝眉习惯性地揪他的头发。
“你敢！咱爸咱妈四个老人看住你，你要还动歪心思，我上穷碧落下黄泉去打你这个负心的家伙。”
KO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到嘴边轻轻地咬。
“霸道!”
“嗯！”
郝眉回答的中气十足。
“几十年了，改不了了。”
郝眉爱笑，纵使一张减龄的娃娃脸也还是惹了笑影，有时候郝眉照镜子会嫌丑，可是KO觉得郝眉怎么样都好看，那些浅浅的笑纹都是郝眉曾经绽放的快乐和幸福。
郝眉的头发倒没有白，过了三十五，头上长出第一根白头发的时候KO就开始未雨绸缪，每天早上打一杯黑芝麻糊，晚上睡觉前他就让郝眉坐在自己怀里给他做头发保健操。后来致一的人都打听郝眉保持黑发的原因，用郝眉的描述就是拿爪子在郝眉的头上挠两百下。挠两百下倒不难，可是KO能坚持那么多年真是深情了。
郝眉的眼睛到底还是花了，不得不嘟着嘴在看书的时候戴个老花镜，可是也只是在KO面前戴，走去外面坚决拒绝。不过郝眉的眼睛还是清澈明亮，就象KO十四的那年的夏夜看到的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指引着KO方向的那颗星。
KO搂着这个比自己生命都要更重要的男人，心里发酸，眼睛也模糊了，跟郝眉一起久了，人都变得柔软了。他何尝不知道郝眉跟自己是一个心思？就怕把自己一个人丢下，再次尝到失去至爱的痛苦。
KO揉了好一会儿肩膀，胳膊终于自如了，他又重新躺下，将郝眉的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郝眉迷糊中靠到他的肩窝，朝他怀里拱了拱。
KO盯着一屋子的黑暗。从十四岁起他就不喜欢黑夜，不喜欢那种死寂的孤单，很多时候他就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万籁俱寂的时候，他敲击着代码，键盘的哒哒声替他赶走了多少恐惧和哀愁。跟郝眉在一起后，他喜欢夜晚，郝眉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怀里，温柔了整个黑夜。
KO又感受到郝眉喷出来的热气一点一点地扫着自己的脖子，他笑着将郝眉往自己怀里搂得更近。
时光从岁月中穿过，带走了很多东西，也带来了更多的东西。
夜正深，爱更浓！
“KO,KO,KO！”
KO睁开眼睛，一双笑盈盈的脸庞闯进眼帘，郝眉伸出一根手指头刮在他的脸上。
“哈哈，KO，你赖床了！”
KO翘起头看了看，怎么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郝眉把脸凑得很近，抱着KO的脸仔细打量。
“很累吗？怎么叫都叫不醒，这一阵子也没加班啊，KO，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郝眉的脸颊红扑扑的，嘴唇也很红润，KO忍不住就咬了上去，等到一个绵长的吻结束，KO才反应过来。
“什么加班？”
他仔细看看郝眉，又打量一下四周，一把裹着郝眉躺倒在床上。
“我好象做了一个梦。”
郝眉本来要挣扎，听他这样说，就好奇地问：
“什么梦能让你睡这么久？”
“我们都已经八十岁了……”
郝眉静静地趴在KO胸膛上听，突然用力拍KO：
“啊！那我八十岁的样子是不是特别丑啊，你要把这个从你脑子里删掉，删掉！”
“很好看，很可爱。”
“嘁，八十岁还可爱，那我岂不是成了天山童爷！骗人！这一段要删掉。”
唠叨的郝眉格外娇俏，KO笑了，突然又道：
“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好象叫一木，不对，还有逍逍，还有好几个孙子。”
郝眉咧着嘴要下床。
“好吧，你就等着我给你生，看我能不能生的出来。”
刚挪到床边就被KO捞回去。
“干嘛？快点起床了，你看看你今天赖床到几点了？”
“你不是要生儿子？”
“我能生得出来吗？”
“不干怎么知道？”
“……KO，你……”
“多做几次，总会成功的。”
“……”
海棠笔记2017 文汇总
海棠笔记2018 汇总
评论(14)